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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愛是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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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少忤逆莫璟灝,因為每一次忤逆的後果都不一定是我能承受的。

第一次,莫璟灝去國外出差。我終於有機會獨自偷跑出去看爸爸。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偏偏有好事的記者拍到了我從別墅進出。不過一天,雜志新聞就全是我的照片。莫璟灝知道後,悄悄把爸爸轉院到我找不到的地方。更加讓我禁足。最長的時候,我有五個月零十一天沒有踏出過房門。後來他的氣消了,終於答應放我出去走走,可還沒踏出大門,我就暈了過去。

第二次,他硬逼著我參加一個什麽宴會。我不想別人看到我跟著莫璟灝,其實最主要的是不想別人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可他全然不顧我的想法,逼著我去,任由 別人對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整場宴會我成了“主角”。席間,他去應酬,沒空理我。我獨自坐在角落裏,垂著頭,幹坐著,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個不認識的男人過來搭訕,我連一句話都沒跟對方搭白,莫璟灝就氣得將我拎了回去。沒過多久,就傳出那個男人破產的消息。從此我成了除莫璟灝以外的男人絕緣體。

第三次,同樣是宴會,因為有了前面的教訓我乖乖的坐在最最不起眼的角落裏看他和其他人觥籌交錯談笑風聲。可就是這樣,也還是被幾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逼得退無可退,那時候我只是個沒見過事沒遇過事的鄉巴佬,見這陣仗都給嚇到了,哪兒還知道做什麽反應。當我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莫璟灝時,他分明看見了我正被人欺辱卻還是任由那個為首的女人將紅酒潑了我一身,從頭到腳,我被淋成了落湯雞。

“下作…”

“明知道莫總已經有了妻子還來勾搭,真是賤人!”

“狐貍精…呵呵,叫你狐貍精都算擡舉你了,你看你從頭到腳哪點比得上莫太太?”

我至今都記得那個女人最後說的那句話:不過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東西,還指望莫少能護著你嗎?

我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不知道他已經有了妻子——莫太太…若是我早知道的話…若是我一早就知道的話,又能怎樣呢?還不是會簽下什麽三年床伴的鬼約定。

我與莫璟灝之間又不是愛情,只不過是一場交易。他結婚與否,對於那時只需要錢的我來說有何關系?他要我的人,我要他的錢,僅此而已。我並沒有破壞也從未想過破壞他的家庭,我要的只不過是能就救命的錢而已。他不是也從我身上得到了他想要的嗎?

莫璟灝回來的時候,我還穿著那身濕衣服不肯換下來,坐在沙發上等他回來。等他回來跟他吵一架。

“你已經結婚了,為什麽不告訴我?如果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你真是個混蛋!明明有了妻子,還!”

莫璟灝看著我,“告訴你什麽?結婚了又怎樣?你既然知道我已經結了婚,為什麽不走?跟著我這個混蛋,你又是什麽?”

我不顧形象的瘋吼起來,“那是你不放我走!如果你肯放我…”

莫璟灝拎起我,“那是因為我有錢,只有我願意救你的父親!”

我被他推倒在地上。“休想我放你走,除非我死了。”

對於消息閉塞的我來說,網絡是唯一和外界的聯絡。以前我只會用手機打電話、接電話、發信息,不會上網也不知道電腦拿來是做什麽用的。

自從得知莫璟灝是有家室的人後,我開始沈迷於使用網絡來獲取最新的外界消息。我查了電腦,莫璟灝真的有一位妻子,一位年輕漂亮而且是富有的千金小姐的妻子。

可網上除了有莫璟灝和她的結婚照之外,我翻遍了所有網站都沒有看到兩人的其它合照。

我從之前的懼怕莫璟灝,到後來害怕他的妻子找上門來。每天心驚膽戰的怕聽到門鈴響。外面只要有一丁點聲響,我都怕是她來了。

那些人說得對,我是個不敢見光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覺另一半床塌陷了下去,隨後一只手覆上了我的腰,冰涼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敏感的小腹,刺激得我一陣痙攣。我從半夢半醒中睜開眼,剛想起身去開燈,下一秒就被某個重物壓上身。突如其來的壓力嚇了我一跳,鼻息間盡是濃烈的酒氣。

“莫景灝?”

話才一出,某張唇就覆上了我微啟的櫻瓣,一雙大手從裙底伸進游走於全身,那冰涼的觸感讓我眉頭微蹙,我用盡全力推開壓在唇上的莫景灝的腦袋,終於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你喝醉了?”這樣的莫景灝並不多見,而上一次他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我差點和他打起來。那時候他嘴裏叫著“小雅”,我還對他抱著希望,不肯讓他在想著別的女人的時候和我歡愛,當然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帶我去參加了那個宴會,由著那些女人狠狠的教訓了我一番,然後我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終於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小雅…”沙啞低靡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甚至能從聲音裏聽出他毫不掩飾的情緒,似肅索疲憊,似焦慮仿徨,終而這些交織不平的心緒變成迫切的索求,強烈而莽撞。

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臉,也無法想象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可心裏仍湧出濃濃的悲傷。雖然已經不會抱有任何希望,可這樣的時候換做任何一個女人恐怕都會難過,我是一個俗人,所以庸俗得不願和我歡愛的男人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即使我們只是簡單的交易關系。

我躺在他身下不再掙紮反抗,任他隨心所欲長驅直入。有人說女人的身體反應比嘴裏說的話真實,嘴上說著不愛,可身體會代她們做出更誠實的回答。我一直對這句話嗤之以鼻,覺得兩個人滾床單不過是滿足彼此的生理需求,那些身體最原始的反應無關乎愛情,否則就沒有從古至今長久不衰的私寮子職業,譬如我,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和那些正兒八經做買賣的女人不一樣,可也差不了多少。盡管不愛,可再木頭的身體也經不住莫璟灝嫻熟技巧的撩撥。

做了這麽久的床伴,他清楚的知道我每一處的敏感所在,輕而易舉就可以讓我跟著他的節奏共赴巫山。腹部傳來的熾熱感令我忍不住輕顫,隨著他的律動,快感充斥著我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將我拋上雲端又墜下,繼而反覆。意識淩亂的我不知道他要了多少次,直至晨光熹微才終於在沈重的喘息中結束了這場戰鬥,沒有精力去過問他,我在疲憊不堪中沈沈的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睡到了中午,偌大的房間裏只剩下我,裹著薄被進了浴室,鏡子裏那個女人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滿是歡愛的痕跡,五官精致的面龐上卻找不到半點幸福的蹤影,唯有一臉平心靜氣。我看著她,覺得好陌生,那不是我。

這兩年無論如何是學會了如何低眉斂眼,如何假裝快樂。

打開花灑,熱水自頭頂沖洗著每一寸肌膚,卻洗不掉侵入骨髓的屈辱。我早已是個不幹凈的女人,再多的水也沖不掉這一身的骯臟。蒸騰的霧氣繚繞在整個浴室,不過半小時我就已經受不住的開始腦袋發暈,多少次我都想能這樣死去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可是卻從來不敢付諸於行動,即使偶爾會沖動,也會在最後一秒喚回神智。莫景灝說得對,現在的我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在我心驚膽戰的度日沒過多久,莫璟灝的妻子真的找上門來了。她溫柔得不像樣子,客客氣氣的跟我聊天,像許久不見的朋友一樣。和我想象的相差太多。

她的確很漂亮,有著一張讓女人見了都羨慕不已的容貌。她說她來只是想看一眼,讓莫璟灝上心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我說,“你誤會了,莫先生對我並不上心,他十分討厭我。”

她笑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笑。

在她進門後不久,莫璟灝也回來了。他們夫妻在我面前居然也像朋友一樣的寒暄,沒有任何的爭執、打鬧、埋怨。和電視劇裏上演的情節截然相反。

“你怎麽來了。”

“過來坐坐,順便看看白小姐。”

“最近好嗎?”

“還好,你呢?”

“…………”

我不好意思繼續站在那兒,像個局外人偷聽別人講話。我輕聲回了房間,他們兩人後來的談話就不得而知了。只是,兩年過去,我再也沒有見過她。莫璟灝除了去外地出差以外,每晚都和我睡在一起。我開始疑惑,他的婚姻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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